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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山的時代]第26Q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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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衣領的手忽然順勢向上,狠狠地把她的脖子往下按。

“吶?原來你知道。那你知道我的母親是誰嗎?”他從牙縫中嘶啞地擠出一句話,看著椎名寧佳愈漲愈紅的臉。骨節收了又收,在看到她無法呼吸而流出的一滴淚時,他松了手。

“是赤司君的姑姑哦。”他笑著看著椎名寧佳微怔的表情,替她松開衣襟上的幾個扣子,露出裏面白皙無瑕的皮膚,和精致的鎖骨。他冰涼的指尖在她的皮膚上蹭起一層雞皮,她顫了顫。看見佐野純手腕上露出的一道道紅痕。

順著她的目光,佐野純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他突然在床邊坐了下來,低著頭,整張臉籠罩在陰霾之中,只能看到他垂下的紅發。在椎名寧佳看著他以為他要睡著了的時候,他忽然撩起自己的衣服,這一舉動讓椎名寧佳的皮一下子又繃緊了。

然而當他露出整個上身時,椎名寧佳呆了。只見白皙的皮膚上滿是一道道猙獰的疤痕,有的似乎很久遠,只留下粉粉的印記,而有些,還透露著血色……他摸著最新的一道傷口。

“這些,都是母親的傑作啊……”

……椎名寧佳默然無語。還真能下得了手啊這位母親大人。

“為了讓我有機會能繼承赤司家,母親甚至不讓我冠上父親的姓氏。”

而且是為很有心機的母親呢。椎名寧佳在心裏默默又補上一句。

“母親後來有想過先除掉北辰諾的,不過她的心思是在太縝密了不是麽,而且無論各方面都很出色,加上強大的家世,這根本是沒有可能的事。有一件事情你還得感謝她呢,畢竟把你調到籃球部,是她向赤司征十郎提出來的。”

其實北辰諾對她,一直都很好。仿佛是把她當做妹妹一般地在培養她。

“崛本……那年傷了我的人是他嗎?”

佐野純揚起眉毛。

“我還以為你會以為是黃瀨涼太的那個女粉絲呢。”

“那個拿白瓷瓶劃傷我的人,比我高。”

佐野純露出一個了然的神情,十指交叉在腿上。

“他吸毒,得有來源。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哪來那麽多的錢。所以,我幫了他。”

“我一點也不想這麽做。真的一點也不想。”佐野純摸索著那條鐵鏈,壓低了聲音說道。他往門那一看,外面靜悄悄地,想來母親已經出了門。其實他和椎名寧佳一樣,也是被關進來的。到底在母親的心裏,他算什麽?他心裏一直有這個疑問,是兒子?還是她奪取赤司家的工具?

“你的舅舅似乎很關懷你。”見他的神情又開始不對,椎名寧佳趕緊扯上一句。沒想到似乎也觸到了佐野純的逆鱗,只見他兩道眉毛深深地擰了起來。

“關懷?當初可是他主張把自己的妹妹逐出家門的。豪門什麽的,除卻利益,還有什麽感情可言。”

椎名寧佳突然附和地想點頭。

“所以,你的話都說完了嗎?”椎名寧佳選擇性地閉上嘴巴。佐野純咧嘴一笑。椎名寧佳只見他身形利落地一翻,在眨眼時他已經把她壓在身下。

“你……幹什麽?

她雙目微睜地看著落在她身上的一片黑影,佐野純呼出的氣息暖暖的撒在她的面上,她甚至能聽見他包裹在起伏的胸口之下的心跳聲。

“不是因為母親而這麽做。只是純粹的,”佐野純瞇起眼睛,將手放在了她的脖頸,“想得到你。”

他的手沿著脖頸的線條慢慢下移,又解開兩顆扣子。

“啊。不知道赤司君到時候會不會想殺了我呢……”

他的手像是女人的,比男人的比起來偏小,看起來是纖纖細指。虎口與食指和中指上,卻落滿了厚厚的繭。在她細滑的皮膚上,弄出一陣陣的癢意。那只手很快的摸到她的大腿上。一種奇異的感覺像一道電流般竄過她的大腦。她咬著牙,張牙舞爪地想一腳踹出去。鐵鏈傳來嘩嘩的聲音,她的腳也被佐野純壓在他自己的腿下。

他擡頭瞄了一眼那兩條鐵鏈,略帶得意的道:“那是為你準備的。你看,還是很結實的。”

“你放開我!”這娃一定因為從小受的刺激太多瘋了,絕對瘋了!椎名寧佳惱怒地把鐵鏈搖得嘩嘩響,恨不得抽起這兩條鏈子啪啪地在他身上再添幾道傷痕。她也是瘋了才會覺得他看起來像個小受的。

“外面沒有人的。你省些力氣吧。”佐野純笑道。

他帶著瘋狂的笑意準備拉下她的褲子。忽然手下一頓,敏銳的翻了個身子下床,滾了幾圈,單膝跪到床頭的一個櫃子邊上。

房門的鎖頭動了幾下,然後門被人一腳踹開。不管是誰都好,椎名寧佳松了一口氣。那人冷笑道:

“你藏得還真深啊。”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開始輕松校園故事的小說被我寫成這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只是當時構思這篇文的時候心情很陰郁。現在再來看自己也覺得很壓抑。不過到此為止了,後面應該就能脫離這個歪曲的案情故事了。。

最近在想下一篇文呢。死神。寫了四個章節,因為裏面的男銀實在太多了所以男主還沒有想好是誰糾結著……

不過保證不會寫成黑藍這副模樣了……很正常的。唔穿越

外帶說句我的專四過了噢耶。。。雖然低空掠過……

第32Q

宮澤俊也站在門邊,視線在房間中掃過一遍,不禁眼眸一瞇。帶著殺氣看向旁邊那個緩緩站起身子的男人。

“你最好小心點。椎名寧佳現在在我手上。”

宮澤淡淡地笑了一聲。

“她有她男人護著。”

佐野純的臉勃然變色,不敢置信地向左一看。床的另外一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而本該躺在床上的椎名寧佳此時正站在那人的身邊,身上反披著一件白色的外套,遮住了露在外面的春光。

目光落在床上的鐐銬上,他冷冷一笑。很好,果然是很機警。趁著他的註意力被宮澤分散,她竟然能很鎮定地在短短時間之內,用發卡撬開鐐銬的鎖。他神色一發狠,拉開了櫃子上的抽屜。

椎名寧佳終於覺得衣服無恙了之後,擡眼便看見佐野純放在抽屜把手的手。

“小心,他有槍!”

宮澤神色一震,立馬上前要打斷佐野純打開抽屜的動作,誰料他動作更加敏捷,寧佳只覺得眼前一閃,佐野純的搶已經被他握在手中。

“你們死定了哦~~”打著圈圈的尾音,明顯不符合那張看起來稚嫩的臉。但在黑道裏成長起來的人,有誰可能是單純的。

三個人的心不約而同地猛地一沈。宮澤緩緩地朝赤司投去一眼,寧佳看見赤司有些不自然地撇開臉,剛想開口便被他狠狠地捏了一下。

搞什麽。

現在房間內的狀況是宮澤和佐野站在同一邊,而赤司和寧佳站在床的對面。寧佳垂下眼眉深吸了一口氣,佐野的槍口在他們三個人之間搖擺不定。

而後赤司拉著她往後退,以至於佐野的槍口基本鎖定在他們兩人身上。佐野純根本沒料到這時候宮澤會趁他盯著前面兩人的時候突然飛身出來,一條長腿有力地飛踢向他。手下一抖,槍響的一瞬間,他的槍也飛了出去。落在了另一頭。赤司彎腰撿起。

佐野純慌張地看著笑著的宮澤與一臉淡定的赤司,還有那個滿臉震驚的少女,呆呆地站著。許久之後,恢覆了平淡的表情,暗自嗤笑了一聲。門外,湧進以椎名貴久為首的一群警察。椎名貴久神情覆雜地看著屋裏的四個少男少女,良久,才上前拷上佐野純的兩只手。風將窗簾的一角吹起,露出不知什麽時候坐在那的北辰諾。

“讓你做了一回英雄真是不好意思了。要我送你去醫院嗎,宮澤君?”

宮澤俊也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椎名貴久從他身邊將忽然安靜下來仿佛沒上發條而停下來的機械娃娃的佐野純帶走,佐野純不吭氣也不鬧,神情呆滯得有些嚇人。

“你就這麽喜歡馬後炮嗎?”宮澤有些憤恨地說道,摘下眼鏡,不小心太過用力,牙縫間發出一聲長長的“嘶——”,“真是——”他看了一眼笑得無良的北辰諾,抓過床上的一個枕頭直接向她丟過去。

換來的是椎名寧佳一聲帶有責備的尖叫,“哥哥——”

宮澤一楞,忘記了肩膀上的疼痛。門外椎名貴久忍不住朝裏面多看了幾眼。

“真是個難得的稱呼。”宮澤嘀咕道。

“宮澤俊也,給我去醫院,現在!立刻!馬上!”

宮澤瞥了一眼兩手插腰咄咄逼人的椎名寧佳,還沒多看幾眼,赤司伸手攏起因為她的動作而向兩邊打開的衣襟。

“走吧。”赤司道,頓了頓,說出了讓宮澤俊也大跌眼鏡的兩個字,“哥哥。”

“餵餵——”宮澤不禁嚷嚷道。憑什麽這小子叫他哥哥,他還沒說同意呢。肩頭不斷有熱流從身體裏流失,他凝了凝神,起身朝北辰諾的方向走過去,把她一腳踹下窗臺後自己也慢悠悠地爬下去。

“餵。”寧佳扭頭對著赤司一瞪眼,“這兩人是不會好好走路嗎。”

赤司默然。半晌之後還沒反應過來的椎名寧佳便被赤司架著翻下窗臺。

她和赤司一同坐進車裏的後座,宮澤坐在副駕,不停地用紙巾擦著潺潺流著的血。

“你要敢把血滴在座位上我讓你舔幹凈。”北辰諾手搭在方向盤上,朝後視鏡一看,赤司正俯身為寧佳系著安全帶。淡淡一笑,掛檔,踩油門,車嗖地一下,飛了出去。

“我說北辰,你沒有駕照吧。”宮澤用沒有受傷的那一邊的手緊緊拽住門上的把手,半開的窗戶風不斷地湧進來,吹得他腦子發脹。

“啊,沒有啊。你怕啊,反正都是死嘛。”她擡起右手,戳了戳宮澤受傷的肩膀,換來他撕心裂肺的一陣嚎叫——

“握好你的方向啊……”

“北辰。”後座的赤司關上兩旁的窗戶,給迷迷糊糊睡著的寧佳攏好衣服,忽然開口,“我好像說過,如果寧佳出事的話,我不會放過你?”

北辰諾來了個急剎車,把宮澤的一顆心都嚇出來了,他回頭責備地投去一個眼神卻發現那兩個人一個睡得正香,一個一臉淡定。

北辰諾訕訕地笑道:“不是沒事嗎?”

赤司的指尖輕輕拂過寧佳的臉龐。

“如果這也算沒事……”

之後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卻讓後來有一天的北辰諾對赤司自此感到深深的敬畏。

“我來開吧。”赤司把椎名寧佳平放在座位上。北辰諾很幹脆地停車,拉門下車。宮澤俊也對身邊終於換了人感到欣慰。

過了一會兒,他反手抱住椅子。

“你在開飛機嗎!!”他胃裏一陣翻湧。

“閉嘴。”

****

宮澤俊也被送進手術室取子彈,跟椎名貴久傷的地方差不多,但沒有他的嚴重。北辰諾在手術室裏圍觀,據宮澤的描述,她顯得很不亦樂乎。

赤司和寧佳站在外面。寧佳玩著身上那件不合身的外套的拉鏈,默不作聲。赤司抱臂靠著墻。

“拉壞了就沒得遮了。”

寧佳立馬停手,偷偷看了一眼赤司,見他的視線一直盯著地面,再把目光落在那緊閉的手術室的門上。北辰諾推門走了出來。

“宮澤要輸血,血庫沒有他血型的血袋了。你要不來獻一下血?”

“誒?”

赤司朝她瞥去一眼。北辰諾無視地抓起寧佳的一只胳膊。

“北辰諾你騙誰呢?血庫能沒有O型的血?我求求你別再玩我妹妹了。我都招了行不……”

宮澤虛弱沙啞的聲音幽幽從手術室裏傳來,豐臣清河也走了出來,手上套著帶血的手套朝北辰諾揮著一把剪子。

“還不快去。”

北辰諾笑,從赤司身邊擦身而過,回了一個挑釁的眼神給赤司。赤司置之不理,拉過快要因為那鮮紅的血漬暈過去的椎名寧佳。他相信,那個女人很快就會笑不出來了。

等宮澤喘口氣坐在病床上的時候,等著他的是三堂會審。

“寧佳是我妹妹。”

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寧佳。

“親妹妹。”宮澤想聳肩,下意識這麽做了以後,他的臉頓時擠得像一顆苦瓜。椎名寧佳顫顫的舉起手指,指著他。

得到確切答案的另外兩個人顯得相對平靜。

“你特地跑去找你父親得到的就是這一句話?我要的是全部的事實。”赤司坐在病房裏面的沙發椅上,另一張椅子上坐著北辰諾。椎名寧佳站在床前對宮澤的那句話還保持著懷疑的態度,也因為他的前科太多,她有些不敢相信。突然手腕一緊,她整個人跌坐在赤司的腿上。在北辰諾促黠的眼神下,她激靈著起身,被赤司扣住手腕,錮在懷裏。

“啊西不是。”宮澤擡起木有受傷的那只手把眼前的黑發撇開,“這個當年的我就知道了。他只告訴我這麽做的原因。”

“姨父,誒,不是,該叫爸爸,他十三年前和松源太郎就是老對頭了。寧佳,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被綁架過?”

椎名寧佳低下頭,目光定定落在赤司的褐色長褲上。

柔風吹過的明朗午後。一個站在院子外面的年輕男人,笑容可掬地帶著兩個孩子坐上一輛銀白色跑車。之後男孩從前方的後視鏡看到男人臉上有些奇怪的笑容以及耳畔幻聽的警鳴聲。

不對勁。

旁邊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緊緊摟著自己的妹妹。

之後發生什麽椎名寧佳真的想不起來了。大部分的孩子都會選擇忘記自己記憶中最恐懼的那一部分。她直覺有影像如放電影般在腦海裏閃過,然後卡帶,停在一個點,之後全是黑屏。

“松原太郎入獄,寧佳頭部受傷,再然後父親就把我和寧佳分開了。一來姨媽沒有孩子,而來,他覺得這樣會安全些吧,在松原出獄以後的報覆。”

赤司掰開寧佳握得緊緊的拳頭。

“松原的妻子,是叫赤司優幸吧。”在宮澤肯定的點頭中,他自嘲地笑了笑,下巴擱在寧佳的肩上,環著她,攤開她的掌心,雙手輕輕地揉著那清晰的幾個指甲印。

指示著她的兒子偷走了集團內重要文件賣給綾小路,她很明白赤司家對繼承人的苛刻要求,企圖想把他逼向絕路,讓自己的兒子坐上赤司家家主的位置,的確也是那個離經叛道的女人能做出來的事,如同當年她不顧一切地要嫁給黑道的松源太郎,雖然不能保證這其中愛的成分占了多大,但松原的黑道世家背景成了今天的她一塊很好的墊腳石。不如說,她一早的目標,就是本家?關於椎名家只是她食物鏈中的一環?

對不起,寧佳……

北辰諾拍拍手站了起來,“所以,為了給這個故事畫上圓滿的句號,辛苦你了赤司君。”

“唔。”

北辰諾揮揮手,把門一帶,迅速地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

第33Q

北辰諾猶豫地盯著手機跳動的屏幕。一個全然陌生的號碼。最終她走到醫院偏僻的一角,摁下接聽鍵。

裏頭傳來一個男人清透帶有磁性的嗓音,說的是,中文。

“阿諾,我找到你了。”

北辰諾直接摁掉,幹脆地把手機扔到一旁的垃圾桶。想起之前車上赤司意欲不明的笑容,她一腳踹飛那個垃圾桶。

赤司征十郎,你好樣兒的——她咬牙。

一切似乎默默回到它原有的軌跡。椎名媽媽從中國回來了,不住地感謝著北辰諾,說若是沒有她的幫忙,她根本通不過機場海關。看著母上感激的笑容與北辰諾難得尷尬的表情,椎名寧佳很是感慨,好吧媽媽,你忽略了一個重點,如果不是北辰諾,你根本不會在中國逗留那麽長的時間。而椎名寧佳和赤司各回各家,留宮澤一個人獨守空房。

這是他堅持的,椎名貴久曾想讓他回來療養一陣子。

“‘媽媽’會照顧好我的。”

這在椎名貴久耳中聽起來有些諷刺,他選擇了保持沈默。有些事還是讓它們就基於表面的和平而不要打破的好。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赤司幾乎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在籃球隊的訓練也很少,每次遇見寧椎名佳,也是匆匆擦身而過。雖然知道他正忙著解決家族內部以及集團的事,她仍舊有些不安。最神奇的是連北辰諾也幾乎消失不見了,讓她倍感納悶。

直到平安夜那天,赤司打來電話,讓她第二天下午六點鐘在家門口見。

第二天不就是聖誕節嗎。椎名寧佳盤腿坐在沙發上,享受著椎名媽媽切好的一盤蘋果。結束電話便對上椎名貴久湊近的一張臉。他咳了幾聲,試圖掩飾著自己竊聽自己閨女電話的嫌疑。

“哪個臭小子?”他瞇了瞇那兩只深邃的眼眸,一抹下巴拉碴的胡子,“難道是那天那個?”

椎名寧佳叉起一塊蘋果,塞進那張幾乎開始要喋喋不休的嘴。

第二天六點她一開門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赤司,回頭一看,椎名貴久從報紙後面露出兩只小眼,她啪地關上門。

“走吧。”

她很自覺地跨上赤司伸來的手肘。

“去哪?”

“應該年底就可以把事情都搞清了。”他答非所問地說道。寧佳微微張了張嘴巴看著走著的路,這是要去坐地鐵嗎。原以為赤司喜歡以車代步,但是現在看來,他似乎更喜歡兩個人在夜色之中漫步。

他們直接坐地鐵到東京,之後招出租車到上野公園。

椎名寧佳直接在那裏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帝光籃球部成員。

桃井五月的招呼一打,所有人立刻往他們的方向看過來。

“小佳,恭喜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哈。”

“終……?”

咳,椎名寧佳差點被嘴裏的水嗆死,眾目睽睽之下,扭了扭要縮回手。動不了?她疑惑地低下頭。一排黑點從她頭上飄過。赤司的右手插在褲袋中,狀似很隨意的樣子,實際寧佳能覺察到他的肌肉繃得緊緊的。這是用夾的呀,還是夾得死死的啊。

綠間手舉一顆蘋果,那蘋果紅得詭異,據椎名寧佳目測那便是今天的幸運物。

“你們之間一直暗流湧動連黃瀨這種生物都知道了我們能看不出來?”

“欸。”被點到名的黃瀨趕緊露了個笑臉。

綠間扶了扶眼鏡,從兩片鋥亮的鏡片中折射出一道精光,幾乎是一針見血地說道:“難道還是個三角戀?”

赤司把視線移向黃瀨:“什麽?”

與赤司眼神交織在一起的黃瀨頓時慌了,手忙腳亂地想捂住綠間那張欲說還休的嘴,“小綠間你不要亂說啊。”

紫原依舊拿著他的美味棒不停地吃著,桃井站在青峰的前面。黑子還是站在某個不被人註意的角落裏。椎名寧佳的目光落在在場唯二的另外一個女性身上。

“桃井,總覺得你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她臉一紅,結結巴巴地道:“哪裏不一樣了……”

椎名寧佳的話到舌尖,斟酌著一個詞怎麽也想不出來,那頭傳來紫原夾雜著吧唧吧唧的聲音。

“多了種甜甜的味道。”

這是形容人的詞語麽?

她考量地看著桃井五月,只見她臉越來越紅,支支吾吾地想封上紫原的嘴,一邊還用手肘捅了捅青峰的肚子。

“誒呀,做了就做了,遮遮掩掩有什麽意思?!”青峰不耐地抓住那只捅著他肚皮的手。他話音一落黃瀨便用袖子掩著嘴轉過身去狂咳,綠間掩飾性地用手去扶眼鏡,扭頭赤司一瞇眼,目測下來,只有黑子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什麽做了?”椎名寧佳探尋地望向青峰。

“就是——”

“青峰你是認真要解釋嗎?你沒見赤司的臉已經青了?”警覺地感受到周圍齊齊下降的溫度與不斷上升的壓強,綠間直接截斷他的話。

赤司陰著一張臉冷笑幾聲,直接放出話來:

“這一次的WC,我希望你們只把我當做敵人。”

當所有人從他話裏的寒氣中脫離出來時,赤司已經拎著椎名寧佳往公園裏面走了。後怕地拍了拍胸脯,大家又恢覆了熱鬧的氛圍,開始七嘴八舌。

“不吃飯嗎?”紫原攤開已經空了的紙袋子,揉作一團投進了垃圾桶。

“晚上的話,還是少吃點的好吧。”黃瀨嚷嚷,身為模特他一直很註重保持身材的。

“對吃貨說這句話你覺得有意思嗎。”綠間率先走在了赤司和寧佳的後面。

桃井若有所思地說道:“應該是吃那種能邊走邊吃的小吃之類的吧。”為了趕上青峰的步伐,她的手拽住他的衣角,然後青峰很順手從她的腰處把她撈了過來,半摟著前進,完全沒料到自己的動作讓旁邊的少女刷的紅了臉。

“赤司會吃那種不衛生的東西?”

黑子道:“只要椎名桑願意的話。”

紫原悶悶地道:“不應該來個聖誕大餐?比如烤火雞?”

“那是感恩節。”綠間只想離開這裏,最起碼,離旁邊的三個男人遠一點。什麽情況啊這是……兩對情侶兩對基?手上突然一輕,他眉心一跳。

“紫原……把蘋果吐出來——!”

紫原溫吞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很迅速地張大嘴巴,將整個蘋果丟了進去,一會兒,吐出一個核來,遞給綠間。

……綠間仰天,腦門上的井字突突地冒個不停。他確信他更加想離開這裏了。

再一往前看,所有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一對人早就被聖誕節裏的人流沖到不知哪裏去了。

過了一會兒,綠間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他眉心一跳,沈聲對著其他幾個人道:“赤司讓我們自由活動。”

黃瀨和青峰瞪眼。所以說,他們倆大老遠跑來這的目的?

***

“晚上不回家。”

椎名寧佳表示自己聽不懂這句話。她擰著總統套房的門,發現打不開。回頭一看,赤司兩根指頭中夾著一張卡,朝著她一笑。

哦她要瘋了。為什麽那個笑容顯得那麽魅惑。

“說清楚啊。”本來以為往公園裏走是要逛公園,沒想到他帶著她穿過公園來到了這麽一個五星的酒店裏。而自己,糊裏糊塗地就跟著他進了房間。

怎麽看都想是拐帶未成年少女……

“待會還有事要辦,之後太晚了不方便。所以,先在這住一個晚上。”

“餵我沒跟家裏講。”

“我跟他們講過了。”

寧佳扶著床沿的手一麻,直接坐了下去。她重重地垂了一下床,富有彈性的床墊很好的給她闡釋了一番什麽是作用力與反作用力。完了,爸爸要瘋了。

“把這些換上。”赤司丟給她一個袋子,寧佳打開一看,裏面從外衣到內衣一一俱全。還有一件顯得有些莊重的禮服。她嘟了嘟嘴,有些想不通赤司究竟要幹什麽。拿了衣服直接到浴室,仔細地把門鎖好。連浴缸也不敢用,用花灑沖了個澡,換上赤司帶來的衣服,果然是很合身。她頓時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赤司正坐在床上不知道想著什麽,見她出來,從旁邊抽了條毛巾扔給她,“把頭發擦擦然後吹幹了。”

應了聲,她取過電吹風,從機器裏面呼出的熱風吹得她醺醺然。

“可以說了麽?一會要幹什麽?”

……孤男寡女還有床,可以不要講得這麽暧昧好麽。

赤司起身為她拉上背後的拉鏈。

“去相親。”他若無其事地答道。回神卻看見少女猛然轉過來的帶著驚悚表情的臉。

——噗!相親??兩個字不斷地在椎名寧佳的腦中擴大……

作者有話要說:

第34Q

椎名寧佳正對著套房裏面那面大得有些不像話的鏡子梳著被電吹風吹得有些亂的長發,捋過蓬蓬的一大捧頭發,鏡子裏露出站在床邊的赤司。她手一抖,直接扯下一小撮頭發,她咧著嘴心疼著發梳上烏亮的黑絲,偷偷又朝鏡子的那個方向瞄了一眼。

赤司站在床邊,側著身子,脫下身上原本穿著的休閑服,露出了清瘦卻不失結實的上身。從床上的一個購物袋裏倒出一套衣服,取出其中的一件襯衫,穿上。然後他伸手去那西服外套,手在碰到衣服的時候頓了一下,之後錯開那件外套,拿出西服褲子攤好,突然開始解腰帶。

椎名寧佳直接楞在鏡子前面,手無意識地梳著頭發。

“別再扯斷頭發了。”赤司將腰帶往床上一丟,開始解扣子,眼見就要把褲子脫下來了,他緩緩開口,“我不介意你轉過來光明正大地看。”

哈?

椎名寧佳一呆,然後一股血氣直往頭上湧,趕緊別開目光。一口口水差點沒把她嗆死,她忙跑到隔間去找水。

遲早會被玩死的……她還是不爭氣地臨陣脫逃了。再出來的時候,赤司已經換好衣服了,西裝革履地站在那裏等她,眼裏滿是促黠的笑意。她抖了抖,蹭蹭蹭得走到他的身邊。這時套房的鈴響了,一個侍者推著一輛餐車走了進來。滿滿一車的吃的,他利索地將它們擺好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赤司帶著她坐到餐桌旁。

“多吃點,不然一會沒力氣。”

椎名寧佳剛入口的一口橙汁一下子噴了。她眼角一抽,這句話怎麽這麽耳熟……

赤司遞給她一塊帕子,椎名寧佳伸手要接過來的時候,他的手忽地一閃,直接擦在她的嘴上,輕輕地拭掉她嘴角殘留的橙汁。她一陣無語,他今天是整她上癮了是吧。她不太有威力地瞪了他一眼,誰料他淡定地舉起刀叉,認真地對付起自己面前的那一塊牛排。

……她含淚一刀戳進自己的牛排。

待兩人酒足飯飽之後赤司掃了一眼手表。

“到時間了?”椎名寧佳問道。

“差不多。”話音一落,椎名寧佳拍拍肚子,往門的方向走去。赤司的聲音在後面響起。“等等。”

她腳一頓,不解地回頭。赤司把另一個購物袋徹底倒了個底朝天,翻出了裏面的一堆的瓶瓶罐罐。她看著那一堆的化妝品,這架勢,不會是他要給她化妝吧,她害怕地往後一退。

赤司不悅地挑起眉毛。

“過來!”

椎名寧佳死命地搖頭。不僅是不敢恭維赤司的化妝技術,還有她消受不起讓隊長大人來給她上妝啊。究竟是誰買的這些東西啊,她貼著門。管家爺爺?

“我數到三。你要是不過來……”赤司很陰森地笑了。

這件事以椎名寧佳很沒骨氣地屈服在了赤隊的淫威之下為結束。

鳳髻金泥帶,

龍紋玉掌梳。

走來窗下笑相扶,

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

弄筆偎人久,

描花試人初。

等閑妨了繡功夫。

笑問:“鴛鴦兩字怎生書?”

不知道為什麽,在赤司的手在她的臉上細致地描著眉毛的時候,她想起了中國的一首詩。她本以為赤司不在畫眼線的時候把筆戳進她的眼睛就不錯了,最後她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赤司像是在描繪一幅山水畫一般,寬厚的手掌扶著她臉部的輪廓,俯身低頭幾乎貼著她的臉,一絲不茍為她上著眼妝。她閉著眼,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息落在她的眉眼上。最是低頭的那一抹溫柔……

爸爸,她保證這個人是可以托付終生的男人。

赤司把眉筆往桌上一擱,拿起一支唇彩。突然低低一笑,掰起她的臉。

察覺到他微微停頓的椎名寧佳有些疑惑地要睜開眼睛,然而雙唇突然貼上的溫熱觸感讓她一楞。在她楞神的功夫裏,對方輕輕地咬噬著她的唇,細細地品味著果汁殘留下的甜味,然後淺嘗輒止地離開了。

她確定自己還是不要長開眼睛的好。

在最後上好唇彩之後,赤司很隨意地將她的頭發挽起。

“好了。我們走。”

***

大廳裏貴賓席位上的兩個人看著一起走出來的兩人時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尤其是綾小路香紀子,她刷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一張臉簡直臭的不能再臭。她的父親有些尷尬地將她拉了下來,低聲地在她的耳邊警告了幾句,她才收起那一副j□j臉。

赤司與椎名寧佳在兩人對面的位置上坐好。

“晚上好,綾小路先生。綾小路小姐。”椎名寧佳向兩人一頷首。

“你怎麽會在這裏。椎名寧佳。”綾小路香紀子語氣不善地問道,雖然她已經很明顯地克制了自己的不悅。這明明是她的一次相親,而男方卻帶著一個女人過來,而這個女人在璀璨的燈光下還顯得如此出彩,不要怪她恨得咬牙了。

赤司淡淡一笑,不得不說這一笑的魅力,因為椎名寧佳看見綾小路香紀子變得癡癡的表情。他抓起椎名寧佳的左手,十指相扣,放到另兩個人面前。

“我只是想讓你們明白,這才是我將要娶的人。聯姻,我拒絕。”

他抑揚頓挫的話語鏗鏘有力地敲進對方兩個人還有椎名寧佳的心裏。除了赤司,其餘三個人都是一副眼珠子要掉出來的表情。綾小路香紀子在桌子底下緊緊握緊了拳頭,咬著唇的臉龐顯得有點猙獰。被當事人這樣當著面拒婚的確是有些丟面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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